吴震寰：中国的当代艺术史就是跟风史

　　技术只是艺术的途径

　　吴震寰的画作给观者展现出大幅的白色，以至于几乎整个展厅的主色调都成了白色，只有展厅正中垂下长长的画布上有成片的墨迹。而为此次画展所作的寄语，以宋体字的形态写在墙上，如同打印在墙上一般，加之展厅中的白“墙”和墨迹，倒让人感觉像走进了一本装帧质朴的书中，就像他为这次画展专门制作的画册一般。

　　这些画作自然不是中规中矩的中国文人画，有的是大幅的“圈”，有的是覆盖着很多墨迹的一整幅白色。按他自己的说法，是“虔诚的国画传统传承”。而在不少观者眼中，却是“反传统的”。

　　在吴震寰看来，技术的美观并不能完全代表艺术，技术只是达到艺术的一个途径。他说：“这就像一个人，他的衣服是重要，只是有时候不重要。当然，当放到更大的思想体系时，就可能忽略技术的问题。”

　　逼近“如是”的一次探索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恍兮惚兮，其中有相；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是吴震寰在聊天中和画册中多次提及的语言。他说，四面墙上涂着大片白色的画布都是他的作品。在他看来，此次展出的作品就是在表达着这种感觉，尽管有些观者可能并没有注意到墙上的白色作品。

　　在二楼的展厅中，吴震寰将他创作这些作品的过程用视频的形式展现出来。流动的光影中，依旧只是黑白两色。视频中的画家，将布满墨色画稿的画布一笔一笔涂成白色，作成了本次画展近乎和墙融为一体的作品。这或许正是他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理解。

　　在展厅的入口处，本次画展策展人彭峰“印”在墙上的寄语，如一本书的“序”或者“跋”一样写道：“‘是’是沉默的，没有被言说的，‘是’如同‘非’。但任何关于‘是’的言说都不再是那个‘是’。言说本身也是‘是’，需要另外的言说才能得以显明。如此陷入坏的循环。于是‘如是’般的言说就成了难题。”

　　对于这个“难题”，且不论如何解决，只是吴震寰的这次“如是”画展确是“希望逼近‘如是’”的一次探索。

　　中国的当代艺术史就是跟风史

　　当谈及中国艺术今后的发展方向时，吴震寰认为，中国的艺术会回到一个更小的角度和更大的角度。他说：“更小的角度就是民族的、自己的，更大的角度是艺术的、世界的、历史的。”

　　吴震寰认为，我们以前的当代艺术没有最小，也没有最大。他说：“中国的当代艺术史就是跟风史。从‘更小的’来说，之前的当代艺术，我们从来没有哪个艺术家真正引领世界潮流、画出自己的东西，也是没法代表中华民族的。从‘更大的’来说，我们更没有进入历史、时间的了。”

　　吴震寰坦言，中国艺术的未来并不在于世界是否认同，做到哪种高度才是最重要的，就是尽心做到最好。他说：“我们尽力做到最好。而这个‘最好’如果是恰好能够代表民族、代表世界、代表历史的话，自然就被认同了。”

　　对于这种未来，吴震寰显得十分乐观。他说：“我相信，中国还有很多艺术家在努力，大家一起努力也许会创造一种自己民族的艺术。而这个艺术是有传统脉络的，以后也是能够进入世界艺术史的。”

　　作者：宋宇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