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水墨画展为何遭遇拍砖

尚扬《火山寂静》 沈勤《渔庄秋霁》

　　□李珂

　　据媒体报道，最近许多观众在观看了在湖北美术馆举办的“再水墨：2000-2012中国当代水墨邀请展”之后，纷纷表示困惑和质疑，乃至在网络上愤怒地“吐槽”“拍砖”———“懂艺术的可以绕道了！”“太艺术了，地球人无法欣赏。”“看了这些东东才知道，原来艺术家可以如此速成，一秒钟足矣。”“这不是坑爹吗？！”有的网友自嘲反讽“俺就是个土鳖，无法理解。”还有的网友干脆发誓：“远离艺术，去做正常人”。如果没有读过陈传席先生的文章《马上要炒作抽象画了———和几位炒家对话纪要》(载2012年第100期《中国书画报》)，我在看到“再水墨……”展览的相关报道和图片时，一定也会跟上述现场观众一样，感到不解并产生一连串的疑问———为什么正规庄严、高雅神圣的美术殿堂里会出现如此乌七八糟、胡涂乱抹、莫名其妙、招致众多非议的所谓“展览”？！为什么一大群画家(包括某些著名画家)竟然敢于如此大胆放肆地胡作非为？他们究竟要干什么？！现在好了，一旦对照陈先生的文章，答案立马全部明了———他们(画展的策划、主办、参与者)正如陈先生文章所说———因为具象画、写意画都炒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大师们如黄宾虹、齐白石、傅抱石、李可染……价都十分高了，现在活着的画家，也都炒得差不多了……其他人画价都高得无法再炒，一幅画要几百万，还怎么炒？再炒，我们也不赚钱了……现在只好炒抽象画。首先，很便宜地收一批抽象画，去国外再收一些。赵无极的抽象画，法国某人一家便收有四五百幅。水墨一甩就是一张，本来也不值钱，但我们得高价收一些到国内。名家的抽象画收一批，再收一批虽有名但名不太大的画家的抽象画，然后炒作……你不要说你不懂抽象画，你这样一位名气大又被众人崇拜的大家怎么能说自己不懂抽象画呢？精神自由呀，不受形象约束呀，色彩呀，笔触呀，胡乱吹几句，有谁懂？如果都懂，我们还怎么炒作。陈先生的最可爱之处，就是他总能像“皇帝新衣”故事中的那个小孩子———直言不讳地把事实真相说出来———“皇帝本来就是光屁股呀！”剥开画皮，摘下面具，原来，这些艺术家无非就是利用“水墨一甩就是一张”之类的“手彩”，瞒天过海、鱼目混珠，企图在艺术市场经济的浑水池里折腾翻滚、名利双收，大大地捞一把———如此而已，岂有它哉！可恨的是某些所谓“艺术理论家”，总是在有意或无意地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他们真的就像安徒生笔下那两个骗子裁缝，说瞎话脸不变红心不跳，大言不惭、煞有介事地用一些貌似正经、云山雾罩的假大空理论吹嘘忽悠。他们口若悬河、连篇累牍、天花乱坠地炮制出一系列大块文章，搬弄出一堆堆西方的艺术糟粕和垃圾，似乎他们真的是在编织华丽灿烂、奇美无比的“皇帝新衣”……把观众糊弄得迷迷糊糊、一头雾水。幸好，中国观众也不全都是傻子，网络又给公众的质疑和批评提供了平台，再加上陈传席、林木等有良心的理论家仗义执言，才免得更多的人上当受骗。遗憾的是，我们的艺术界现在似乎已经完全进入多元、宽容的时代，专业媒体摈弃“政治标准第一”“以阶级斗争为纲”等等权威主流“一言堂”的传统模式固然是大势所趋，但是群雄割据、山头林立、各行其道、莫衷一是的现象却也令人哭笑不得———批评的只管批评，被批评者却“串皮不入内”“在骂声中成长”。一些败家子和害群之马面对公众舆论的批评，不仅不羞愧，更不反思反省、道歉改正，而是继续我行我素，甚至公开自豪地放言：咱就这德性，你们能咋样？！此次“再水墨”的某位参展者就拿着不是当理说，面对记者公开宣称：“我的作品不是为观众创作的。”没有标准，混淆是非，不辨香臭，宽容就会演化为纵容。某些人以为有了显赫的艺术家头衔，有了雄厚的经济基础，自己就可以自行其是、我行我素，就可以“水墨一甩就是一张”，完全脱离中国画的基本传统与起码规则，有恃无恐地糊弄观众、玷污艺术、欺世盗名……难道这就是我们当代艺术界的正常风气、书画界的发展方向吗？另据媒体报道，“再水墨……”展览在湖北展出之后，还要移师北京，于4月2日至17日在今日美术馆[微博]举行，有兴趣的观众朋友届时可亲自光临参观，对这个画展做出自己的评判与结论。(附图为“再水墨：2000-2012中国当代水墨邀请展”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