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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乔斯:时间煮雨张小涛

作者:佚名      藏界人物编辑:admin     
张小涛 张小涛

  第一次见到小涛,是2012年深圳动画双年展的开幕式上,当时他穿了双深棕色的尖头皮鞋,我向来是对穿尖头皮鞋的人没有多大好感的,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穿起来很好看,简单硬朗有立场。2013年4月,再次回到动画双年展的现场,小涛一袭简洁的灰色,背着“改造历史”的大布袋子走到哪儿改造到哪儿,宽边太阳镜被他随意地戴在干净利落的寸头上,高挺的鼻梁,于是我开玩笑地说:“那个Prada神马的头箍真是太帅气啦!”而小涛习惯用的回复表情是:笑了又哭哭了又笑。2013年8月的北京,小涛戴着墨镜,拿着绿茶等候在地铁站的出口,白底黑色菱形花纹的T恤显得肚子略微的突起,这是人到中年的标志。

  记忆中小涛很怕光,多云的日子坐在窗边的他还是要把窗帘拉上。而我很想知道他从威尼斯归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没有什么,就是一场盛大的狂欢,在那么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把这20年来认识的朋友都见了!天才和骗子同台演出的感觉。其实我更喜欢一个人过狂欢节,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写字,一个人在书房里翻出过去的信,那种感觉是特别好的。我这个人其实是个很悲观的人。哪怕在威尼斯的时候我也知道繁华如梦,可能之前自己的内心在看到人群狂欢过后的那种东西……自己也没有什么高兴。”

  “09年的时候就有人对我说,你可以去参加威尼斯双年展了。在威尼斯的时候,每天走在往返军械库的路上要40分钟,40分钟,对于我来说像是15年。”

  “当时有过憧憬么?”

  “还早。当时人家只是口头邀请,真心话我知道肯定还有变动。就算是这次在参加的时候都很有危机感,还不要说一个人口头邀请我去参加双年展的事儿,还不是外围展,是主题展或者国家馆。这些正式的任务,只有合同定下来了才算数。没有拿到合同前一切都是假的。”

  “你真是一个相当稳扎稳打的人。”

  “不是稳扎稳打,我觉得是悲观主义,是以前失败多了。所以现在很多事情成了也觉得,哎呀,不可思议,有时候……我会把很多事都想得特别坏。所以这种重,和沉重是改不了了,是天生的东西。”

  “就是成了也不敢相信。”

  “是的。”

  “你会惧怕失败么?”

  “我考附中考了两次,考美院也考了两次。就像一个人拿了一副特别烂的牌,输了是正常,平了是成功,赢了就是奇迹,而手里的牌越好,你越要小心,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包括这次考徐冰老师的博士,录取通知书发出来了大半个月我都没有收到,EMS。我想:完了,是不是又没有考上,是不是又陷入了那个死循环,是不是又要重来一次什么的。特别心惊胆战,然后打电话问啊什么的,最后我在学校传达室堆得一人高的信件里翻出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哎呀,都没人管。”

  “为什么会对动画一发不可收拾呢?是不是这个艺术形式给了你更大的表现空间和张力,比如我在你作品看到的,很多宏大的东西被瞬间地建立,又被瞬间的毁灭。你会不会沉浸在这种荒诞性带来的快感里?”

  “在04、05、06那几年,包括我来北京是一个转折点。2001年之前我在成都的时候,更多是心理学,是关于死亡啊、记忆啊、溺水啊、性啊,这样的一些碎片,很心理学。来北京之后,整个是一个社会学的现场,是一个中国现场。在03、04、05、06那几年,我关注的是新绘画的图像方法和观念的变化。包括当时做的是绘画边界的延伸。我慢慢的为做新的艺术做了很多知识储备和转型的储备,所以我丝毫不奇怪后来走进动画的领域,因为我的知识结构已经到了。我走向动画只是一个表征。因为在北京的现场感觉里,你不可能把自己放在个人经验当中,可能我更多是在公共经验、普遍性的经验中去寻找,一个时代共性的东西。这种瞬间烟消云散,繁华如梦的感觉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自然的过渡:一个人无处可去,这就是内心需要。”

  “我觉得动画这个表达形式,这种困难和有难度是我所迷恋的。就是有点贱,喜欢被蹂躏。但其实这个状态我很喜欢,周期特别长,很难做出来。做一个出来,每一个片子都走了很多的国家、美术馆,欧洲的、美国的,电影节、基金会。我觉得这种很难做的东西它一定会有杀伤力。这是徐冰的《天书》给我的启发,一个作品它不是靠点子做出来的,它是靠大量的时间、实验、精力、智慧和生命重叠起来的。我希望它是慢慢慢慢一点一点长出来的东西。”

  “会不会即使是做出来了,也会怀疑是不是真的?”

  “我是做出来了以后就特别的悲观,特别的怀疑,怀疑自己,怀疑以前的。我用《迷雾》、用《萨迦》、用《量量历险记》到威尼斯去,其实三个片子不同的角度表达的是一样的东西。《迷雾》的毁灭,藏传佛教《萨迦》的考古,还有人类学,地缘政治学的东西,从文化宗教的角度去看,文明的摧毁和重生。《量量历险记》看到的就是儿童,生命、时空的转变。时间、空间、生命的变化,一个人可以换很多的台,可是内心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变。现在在做的是一个关于考试的片子,有可能叫《战斗的青春期》。我觉得是对于梦、对于青春期的一个回忆。我还是想把这个做成一个和梦啊,包括毁灭啊,工业和当时的记忆贯彻在一起。如今再回到重庆,那种感觉很不真实。我始终有一种在奔跑中的恐惧感,从来没有散开过。考试这个噩梦对于我们今天都还在。”

  5月14日:“到了中国馆遇到很多想不到的困难,最要命的,其他馆的都快完成80%,我们还没开始,中国馆的油罐已拆除,硬件相对往届好了,但和其他馆的设施比较还差得远。一上国际跑道,真体会到文化战场的概念,任重道远啊!”

  5月15日:“对空间与现场的调度与把握是艺术家的永远课题,作品只是其中的一环,展览不只是一篇文章或一本画册,是运输、印刷、现场、媒体、空间、设计、安装、团队、资金、概念、技术等无法预知因素相组合的总体工程,这也是一个系统化的建构过程,每一次展览就是一场牌局、一场比赛,球一开出去,一切都是未知与悬念。梁绍基老师说得好‘展览现场是超越技术的发挥与表达,智慧是无穷的’。一个空间就是白盒子,放什么东西?怎么放?见仁见智、高下立见。”

  5月16日:“乔斯,今天的威尼斯中国艺术家来了很多人,还有人做什么28米的地标作品,浮躁至极,唉,很糟糕。”

  5月17日:“展场完美吗?”

  “不完美。哎呀,尽量,累坏了。完美,哪里敢说完美。在威尼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高手太多,只能是来学习,来看戏的。标签啊,拖地啊,全部都自己来。我和工人从13号干到现在,每天都是工作12个小时以上。请了几个欧洲工人,还有其他人在帮忙,,一个人干十个人的工。我这儿四个人吧,做了十几天,工作量特别大。”

  5月20日:“旭日东升。昨天晚上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也许是压力太大了,愿吉人天相。与老缪在一起共处获益良多,老缪的严谨与周密让人叹服,我以前觉得自己悲观,和他的怀疑主义相比,我完全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了,老缪说:‘除了安全套不是双保险,其他都是双保险。’”

  5月23日:“布展布到崩溃,24号布不完怎么办?谁的责任?每天经过这漫长的过道脚都走断了,每次我都想起了形而上画家籍里柯拉长的影子和诡异的建筑,有的路看着近其实远,有的路看着远其实更远,事必亲证,用脚步去丈量就知道了。”

  5月24日:“昨晚做梦梦见布展焦头烂额时,请教徐冰老师怎么办。”

  5月27日:“昨天因为是播放器不兼容,下载播放器花了大半天时间,检查所有问题才排出故障,原来是文件损失了,终于布完展了,谢天谢地!十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腰都快断了,结束了每天十二小时以上的民工工作量……感谢小樊、栎栎、还有CCAV、KTV、MTV等友好合作单位的大力支持。”

  5月29日:“狂欢节终于开始了……”

  5月30日:“人山人海的狂欢节。”

  6月4日:“双年展开幕了,接下来就是平静的每一天日常工作。虽说人生如戏,但不能天天在舞台上演戏,舞台上有聚光灯人是有幻觉的,往往容易变形失态。我的观点是该看戏时好好看戏,该上台表演时就尽情发挥。人不能每时每刻都像嗨了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该来就来该去就去,平静的每一天才是真实的,回归日常生活吧!威尼斯对每个人来讲既是战场,也是秀场、更是名利场,每一个展览都是一个迷宫与深渊,无论是打擂的、砸场子的、镀金的、买文凭的、交易的,总之这是一个大party。你有多深就能玩多深,有多浅也看多浅。本届主题展‘百科全书的宫殿’强调知识对世界的重塑,并注重文献与档案,尤其对今日世界和艺术家的血脉与文脉的渊源,以及当代艺术与知识谱系的关系有很理性的系统化的研究与呈现。国家馆有不少具有实验和观念性的作品,各种国家馆视觉上更有张力,主题展有点博物馆的档案研究的意义。每一个展览就是一场牌局一场比赛,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量降低和减少错误,在下次展览中去修正和完善。说句真心话,参加一次双年展比其他十个展览的工作量还大,还累,无法预知的危险因素太多了,正如一场比赛,球一旦开出去就有千变万化,把比赛交给时间吧。”

  6月15日:“乔斯,我觉得所有的人都在意淫威尼斯。真的,所谓的平行展就是外围展,收了钱,可以在威尼斯拿到一个合作机构的标志,这实际上就是意大利的一个策略。它每次要做一百多个平行展,其实就是让全世界的人去搞旅游搞经济。大家知道,除了主题展和国家馆之外不可能是威尼斯双年展。因为其他展览没有门票,真正主流的展览才有门票,这些问题不在媒体上说清楚很多人都会被骗。”

  6月16日: “今天的中国人彻底的完了,每一个细胞都坏了。有的展览开幕式完了三天还是四天,展品都还没有到。那么多的批评家被请去威尼斯研讨、座谈,回来一句话不提。”

  我问小涛在这样的环境里该怎么办,他说这好比泥潭,越是挣扎,越是下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浮起来。所以他会迷恋太极,习武之人的一口气。而我则想到了躺在海平面上的感觉,我问他,你会游泳么,小涛说他溺过两次水,这种死亡的阴影一直跟随着他。时间从来都是两个维度,一个属于物理,一个属于心理。小涛很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用时间换空间。我想前者是属于记忆的,是那些被反复言说或者我们无从知晓的时刻在少年的心中惨烈地累积而形成的绵延,以此渲染出一根同质的环环相衔而至无限的时间长链。

  “我儿子现在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喜欢看书,喜欢历史。所以我有时间就陪着他,看着他,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一样。那种感觉……我想他既是我的前世也是我的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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