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霍尔指数是否继续飘红

　　姜岑

　　作为当代艺术的超级巨星，安迪·沃霍尔早已被冠上各种顶级头衔：“波普教皇”、“美国的毕加索”，抑或艺术市场上一个人的“道琼斯”。

　　毫无疑问，沃霍尔是20世纪最重要、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有很多原因使得沃霍尔的艺术市场被认为是战后当代艺术的楷模，包括它的规模、标志性的交易，以及艺术家作为潮流引领者的声望。而他对艺术市场而言则最具有商品投资的潜质。他拥有一个符号化、易于识别的名字和画风；他是一个多产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时常上拍卖行，且常以令人炫目的价格成交。尽管如此，沃霍尔的市场“指数”也历经波动。

　　1962年安迪·沃霍尔在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Ferus画廊举办首次个展，展出了自己的“坎贝尔汤罐头”系列。画廊总监布鲁姆(Irving Blum)以1000美元的价格将所有32件作品全部买下，并分10个月分期付款。布鲁姆收藏着这批作品，直到1996年以1500万美元的高价卖给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这一交易纪录不但为沃霍尔的作品立下了新的价格基准，更标志着沃霍尔在艺术史上经典地位的确立。事实上，1987年沃霍尔逝世之时正值艺术市场的一波牛市来临，而他的作品在1988和1989年的拍卖会上都有不俗的表现。然而，1990年以后，销售业绩却急剧下降。甚至到了1993年的5月的一次拍卖会上，沃霍尔的16幅作品上拍，却只有2幅成交，其艺术市场被认为跌入谷底。而1996年“坎贝尔汤罐头”系列的成交一举打破僵局，反将沃霍尔的地位推向新的高度。

　　2002年以来，沃霍尔一直位列成交纪录最多的艺术家前三强。2007年的鼎盛期，其作品以拍卖成交4.28亿美元的总价位居榜首。而之后的两年里，沃霍尔的市场表现急剧下挫，其间同样多产的毕加索重回榜首位置。尽管如此，没有人为此太过忧虑。著名收藏家阿尔伯特·穆格拉比(Alberto Mugrabi)——他的家族拥有约800件沃霍尔作品，是世界上拥有沃霍尔藏品最多的家族之一——表示“两年前我们一月售出10件沃霍尔作品，现在一月售出2件，但销售价格是相同的。不到价位我们是不会出售的。”市场行情也证明，沃霍尔的一些佳作的价格并不会受到市场低迷的影响。

　　2010年，沃霍尔作品销售总额高达3.13 亿美元，占所有当代艺术拍卖业绩总额的17%。这一骄人的成绩比前一年增长了229%，事实上没有什么能像沃霍尔那样从萧条中获得如此大的反弹。更重要的数据还在后面——从1985年到2010年底，沃霍尔的拍卖均价涨了3400%。而同期当代艺术市场的增长总额大约只有其一半，道琼斯指数更只增长了其1/5。

　　根据artprice统计的2011年拍卖营利总额，安迪·沃霍尔的作品在世界最畅销艺术品榜单中排名第三，表现仅次于两位中国艺术家，张大千与齐白石。而仅仅一年之后，沃霍尔就成功登上了艺术家拍卖成绩排行榜的首位，拍卖总成交额高达3.803亿美元，一举超越中国画家张大千。

　　然而也就在2012年9月，安迪·沃霍尔视觉艺术基金会却对外宣布将出清沃霍尔的2万余件作品，总估价超过1亿美元，主要通过佳士得[微博]拍卖以及捐赠方式释放到艺术品市场，其中包括大量的丝网版画、绘画、版画、拼贴画、摄影作品等等。具体计划11月12日上拍佳士得拍卖行，2013年2月实现大规模的网络在线销售，而私人洽购将一直持续。

　　此次大清仓对于沃霍尔基金会来说，无疑是个重大转折。之前，基金会每年都会向艺术品市场释放一部分藏品以解决运作经费。基金会董事会主席米歇尔·施特劳斯(Michael Straus)在声明中坦言：“时值基金会成立25周年，我们希望能够通过扩大藏品交易规模来获得更多经费。”出清的绝大多数是处于中低端市场价位的沃霍尔作品。作为以安迪·沃霍尔命名的基金会为何如此给自己的市场“注水”？此举让很多人颇感震惊。沃霍尔“指数”是否会因此受挫？这让包括穆格拉比在内的很多沃霍尔藏家深感担忧。

　　然而事实上，去年11月12日举行的纽约佳士得首场安迪·沃霍尔专场拍卖会却似乎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共拍得1700万美元。在354件拍品中，很多以高于估价的价格成交，包括一件艺术家的《自画像——惊恐的假发》最终以5万美元成交，是估价的两倍多。而今年刚结束不久的首场网拍也表现喜人，以近230万美元的成绩收官，是估价总额的两倍。

　　那么，沃霍尔基金会的“清仓”是否只是市场噱头？从去年3月起，安迪·沃霍尔《15分钟的永恒》大展先后登陆新加坡、香港等城市，开始了声势浩大的亚洲巡展。据悉，巡展将一直持续到2014年。而据《华尔街日报》报道，基金会将通过佳士得尽数拍卖回笼资金，进而将关注的焦点放在发展其异常活跃的艺术奖金项目上。如此说来，该基金会开始想脱手他们自己的沃霍尔藏品之时，是否已经瞄准了亚洲的潜在市场？沃霍尔“指数”是否将继续飘红？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