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从学术中汲取营养

　　文/王静 王宏州

　　即使面临宏观经济走低的大背景下，2012年秋拍中国嘉德[微博]的“大观”夜场举槌之前，设在北京国际会议中心三层的拍场内已经人潮涌动，藏家们应声而动，书画行业大佬们纷纷前来观摩。经过从2011春拍开始的四场打造，中国嘉德“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专场拍卖，取得了非凡的拍卖成绩，一次次振奋了市场信心，带动书画市场买气上扬，已经成为中国书画收藏拍卖行情的风向标和高端标志。在过去四个拍卖季的“大观”夜场中，诞生了中国书画领域多个成交纪录，并创造了古代和近现代板块多位艺术家的市场成交价记录，更重要的是，这个专场所带动的低估艺术家的市场表现也引起了藏家的关注，帮助藏家重新认定市场热点之外的艺术珍品的价值。

　　拍卖公司作为高端书画作品的主要销售渠道，往往以最后的成交额、成交率、各种数字百分比而受到媒体和舆论的关注，大众往往忽视了拍卖缔造的市场明星之外，艺术珍品所隐藏的艺术价值和内涵。事实上，在当下这个艺术环境中，学术与商业非但不是泾渭分明，反而二者是相互带动、相辅相成的，艺术市场上的成绩与学术价值的关联，经过拍卖公司的强大号召力，最大限度的体现出来。

　　中国嘉德董事副总裁胡妍妍女士，亲自参与并见证了“大观”夜场品牌的成长。随着经济环境的改变，买家的专业性提高，拍卖市场也在自我调整中日趋成熟。“大观”夜场的拍品征集和定价亦随着购买力的情况不断进行着调整和适应。对于拍卖市场的学术价值与商业价值的平衡，胡总坦言：“市场和学术不应该是对立的，应该是并行不悖的，从拍卖公司的角度来说，拍卖过程中的构想肯定是与市场相关的，但从学术研究的角度认定作品价值，是非常重要的定价原则之一，学术研究的成果越深入、越明确，作品的争议性会越小，这对市场来讲越好卖。而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市场同样需要一个逐渐成熟和发展的过程，拍卖公司对买家的收藏趣味也应该起到引领的作用，许多艺术价值被低估的艺术家，如果拍卖公司认为非常值得推荐或者认定它是一件艺术珍品，传递给买家的信号，也会令买家重新审视和思考这件作品的真正价值。”

　　市场从学术的成果里面吸取营养再经过商业运作进行推广，拍卖市场也从学术体系里不断汲取营养，把真正意义上的珍品价值发挥出来。这一点在大观夜场中体现得十分明显。2012年秋拍的“大观”夜场中，上拍了一幅明朝画家宋旭的作品，就艺术家的地位和知名度来说，宋旭远不及其他古代知名画家，对于初入收藏界的新晋藏家，大多对宋旭的作品感到陌生，而秋拍“大观”夜场中入选的宋旭作品，在艺术家的个人作品序列中属上乘佳作，在美术史中亦占有重要的位置。与此前的保守估计不同，在拍卖过程中，这件作品并没有受到冷落，反而成为全场争夺最为激烈的作品之一，成为当晚拍场的一匹黑马。这既说明了拍卖公司对艺术珍品的市场信心，更提震了严肃藏家对市场的信心，真正具有艺术魅力、在美术史上具有价值的作品，势必会在艺术市场上绽放光芒。

　　与之前艺术市场的火爆行情相比，今年艺术市场逐渐趋于冷静，今年的“大观夜场”嘉德为重新提振藏家的市场信心，同样在拍品的选择上作出调整，以往的天价拍品和尖端作品被价位适中的小尺幅作品代替。今年秋拍的大观夜场和去年秋拍相比，拍品成交率虽没有太大起伏，但从总成交额却相去甚远，在看似下滑的成交额背后，实则有着中国嘉德为调整市场低迷状态的良苦用心，在选件的过程中，业务人员有意回避一些高价位拍品，不仅在作品选择上格外谨慎，同时尽量与卖家沟通市场预期，调低拍品底价，最高底价的两件作品在6000万和3000万之间，这个价位相当于去年拍品的最低价位。

　　“拍卖行为买卖双方搭建一个桥梁，同时也需要与学术系统建起沟通的渠道，为市场和学术的连通搭建桥梁，拍卖行吸收学术成果，继而对藏家的收藏方向进行有力的引导；而收藏市场的一些合理现象也可以把它理论化或者是学术化，传导给学术界。这样一来，学术界也可以以更多元、更开放的心态来接纳市场。”在谈论学术与市场的关系时，胡妍妍女士这样说。然而市场终归是市场，有它的偶然性，也包含了藏家的主观喜好，有时甚至是无情的，它虽然有自己的调节规律，但不可能完全按照人们预期的轨迹发展，市场的起落是必然现象，另一方面它的偶然性也充分体现了自由市场的公平和合理，大家公平竞争，价高者得。今年大观夜场中齐白石、张大千的作品人气明显下降，与以往的天价行情大相径庭，甚至出现流拍的尴尬局面，而该专场仅有的一件傅抱石的作品《秋山策杖》却竞争异常激烈，300万起拍，最后以1300万落槌。对此现象，有人质疑是因为齐白石的作品赝品很多，导致藏家信心不足，但胡妍妍却并不这样认为，她表示：“其实这仅仅是目前出现的一个现象，市场永远在变化，傅抱石的画作价格超过齐白石，早在1994年就出现过。因为齐白石的作品数量相对比较多，交易就会比较频繁，这给整个的收藏圈带来更多可以评判其作品的机会。前几年市场高涨的时候，齐白石出了特别顶尖的好作品，那时候藏家收了很多，一般在一个市场高涨期后，就会有一段停顿期，这是正常现象。”

　　大观夜场的重点范围设定在古代书画，相较于当代艺术的价值认定，古代书画的价值认定标准更为稳定，盖棺论定的美术史中，已经将古代书画的艺术家们拍好了队，在当代艺术市场中会出现的较大的个人市场波动，在古代书画家市场中较少出现，古代书画的收藏门槛较高，对藏家的专业性和收藏趣味要求更高。而因为古代书画的稀缺和高古的艺术价值，越来越多的吸引了资深藏家的喜好转向，也令整体市场趋于稳定。

　　起起落落是任何市场都需经历的永恒的规律，然而对于艺术市场中，很重要的环节——拍卖公司而言，在尊重市场规律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帮助买家发现艺术品价值，并给予艺术品恰当的市场价值认定，以严谨的从业态度发掘艺术珍品，引导藏家的收藏方向和收藏趣味，这是国内最老牌拍卖公司中国嘉德的“大观”夜场传递出的信号。